東風與冬擦肩而過后,經過胭脂的三月,與逐漸蔥蘢的四月邂逅,這時的風已溫軟如綿,清涼舒爽,如情人的手,似母親的懷,踩著歡實的腳步,催生楊柳,呵護花開。
四月的雨,在四月風的調教下,也變得婉約起來,如細絲似花針,讓人不自覺間暈了衣、濕了發(fā),有時也淅淅瀝瀝、滴滴答答,沖走了舊冬的枯黃,洗刷了新枝的容貌,把鵝黃染成嫩綠,再用墨綠著色,綠了山頭、綠了田野、綠了那一抔 黃土。
微涼的風吹亂了頭發(fā),如細絲似花針的雨打濕了面龐,凝聚在無處不生的淺草尖上,猶如淚滴,剔透又晶瑩。
清明,清明,風清景明,慎終追遠,這是一個悲傷的日子。
曾經為了紀念介子推,禁火、寒食、掃墓,把緬懷和思念都附在那流傳千古的詩文里:"宿草春風又,新阡去歲無。梨花自寒食,進節(jié)只愁余。"就有洗不盡的愁思。
清明的憂與愁,是實實在在有由來的憂傷。
一年一清明,一歲的相思,凄凄芳草堆埋葬了曾經鮮活的音容笑貌,沉淀在來插柳祭掃人的心里,活在時光中。不知道是否有天堂,唯愿有天堂,唯愿在天堂里,那個曾讓我歡喜,讓我憂愁,讓我魂牽夢繞,讓我痛徹心扉,與我血濃于水,如今隔絕人世,躺在那一抔 黃土里的人,不再憂愁,不再苦痛,只有安寧,只有微笑,幸福的微笑。
父親就躺在那一抔 黃土里,黃土無息,芳草無聲,哪怕拿他最愛的酒也換不來他的笑容,喚不來他的回應,就那么靜靜地長眠,不茍言笑。我焚香燒紙,清掃墓陵,似牛毛的雨無聲地浸濕了我的衣、我的發(fā),朦朧了我的眼。
抬頭四望,四月的油菜花黃得膩人,笑得合不攏嘴,不知名的花草正鉚著勁兒長,新春的土地上一派生機,搖曳的垂柳、曲折的小徑、芬芳的田野、潺潺的溪流、婉轉悠揚的鳥鳴,趁著上墳踏青的人,有兒童摘了春麥作笛吹……
清明,一個有著深沉哀思、眷戀,卻也清亮、明朗的日子。采一束陌上花,歸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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