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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來了,姑蘇城繁花似錦,煙柳滿城。清早,小小蓮兒坐在餐桌前面吃飯,桌子上擺著白米飯,炒白菜,還有一大碗豆?jié){,五只煮熟的雞蛋。小小蓮兒大嘴一張,三下五除二,不到五分鐘,桌子上的食物就全部被她收進了肚子里面,她的肚子頓時被撐得滾圓,好像二師兄臨凡。她得意地拍拍肚皮,費勁地站起來,把胳膊壓在椅子上支撐著她肥碩的身體,椅子不堪重負,發(fā)出嘎吱嘎吱的聲響。她搖搖晃晃,費勁地移動著,好像行走著的氣球。
大牛把腳丫子搭在茶幾上,一手拿著遙控器,一手拿著啤酒瓶子。一邊吧嗒吧嗒調(diào)著頻道,一邊滋溜滋溜地灌著啤酒,肥胖的肚子被啤酒撐得更加鼓溜起來,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?吹酶吲d處,大牛張牙舞爪起來,露出了一口發(fā)黃的大齙牙,臉上的刀疤也跟著一起蠕動著,好像一條蚯蚓在他的臉上爬動著,顯得面目猙獰。
臥室門打開了,他們先天弱智的女兒績女邁著羅圈腿走了出來,因為缺鈣而呈現(xiàn)方形的腦袋幾乎歪到肩膀子上,嘴角流著長長的哈喇子,浸濕了她的衣襟。一雙斗雞眼翻著白眼看著他們,餓,餓,她叫著。
一邊去。小小蓮兒打了她一巴掌,看見這個弱智的孩子她就覺得心里添堵,連吃飯也是不許她跟著上桌子吃的,一看見她美好心情蕩然無存,小小蓮兒的媽媽,一個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太太趕緊跑出來把她抱回去,又跑出來拿了一些剩菜剩飯,跟打發(fā)要飯的一樣,拿回臥室里喂績女去了。
小小蓮兒坐到他的一旁,她穿著綠色的睡裙,頭發(fā)松松地挽起來,她手里端著一個果盤,又大口大口地吃著榴蓮,她的胸脯隨著她的動作傾瀉出春光無限。
風從大牛的腳趾頭上劃過,又帶著大牛腳趾頭的味道鉆進了小小蓮兒的鼻孔。
哇地一聲,小小蓮兒把吃進去的榴蓮?fù)铝顺鰜,盤子也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。
蓮兒,你怎么了?
大牛費勁地爬起來,搖晃著肥碩的身體移動到小小蓮兒的身邊,拍著她的背。
疼,肚子疼!小小蓮兒一臉的痛苦,嘴里不住地呻吟著。
那就去醫(yī)院看看吧,人民醫(yī)院離得不遠,就不用叫車了,走著去吧。
大牛說著,扶起來小小蓮兒,兩個人向外走去。
天氣陰沉沉的,風吹過來,小小蓮兒感覺身上有點涼,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出來了,身上還是薄如蟬翼的睡衣!身體就那么若隱若現(xiàn)地在睡衣下面呈現(xiàn)出來。小小蓮兒已經(jīng)是人到中年,腰身粗壯,但是她卻以為自己還是十八呢!
大姑娘美呀,大姑娘浪,路邊的店鋪播放出來的歌聲,更是撩撥的小小蓮兒春心蕩漾,她不由自主地扭起了屁股。這一扭,就停不下來了!進去角色的小小蓮兒,趕緊讓大牛給她錄下來,然后把這個扭屁股的視頻發(fā)進了群里去,完全忘了她這次出來是去醫(yī)院的!
等到醫(yī)院里的消毒水味鉆進了小小蓮兒的鼻孔,她的春心才平靜下來了。
經(jīng)過一系列的化驗檢查,小小蓮兒是宮外孕,而且著床部位在卵巢,孕囊已經(jīng)破解出血,情況不容樂觀,需要立刻做手術(shù)。
手術(shù)中,小小蓮兒居然對麻藥過敏!手術(shù)只能在局麻下進行了,冰涼的手術(shù)刀劃過她的身體時,疼的她鬼哭狼嚎,煉獄一般的折磨后,小小蓮兒失去了做女人的資格。卵巢被摘除,就像男人做了太監(jiān)一樣。
此后的幾天,小小蓮兒開始拼命吃東西,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掩蓋她內(nèi)心的落寞。
姑蘇城還是那個姑蘇城,只是小小蓮兒自己已經(jīng)不是當初的那個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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