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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輕輕推開冰冷的花窗,看著那綿綿飄落的大雪。我把入冬以來的灰冷的心境一掃而空。”
雪地中最美的奇遇
在布滿銀色雪花的大地上,在漫步賞雪的心境里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一朵盛開的紅梅,那是雪地中最美的奇遇。
20歲的年齡中,我有過一次如此的奇遇,那是一次失之交臂的心靈際遇。
阿雪是同事小青的妹妹。認(rèn)識阿雪是從同事的嘴里。我剛參加工作,來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小山村,同事們介紹說,小青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妹妹。我并沒在意,但過了一年,在小青的家中,看到了他妹妹。
她是那種天生麗質(zhì)的美,身材適中,皮膚白皙細(xì)膩,透著桃紅的那種,每一個人看到她都會說絕對是個美人坯子。當(dāng)然,她的美還有一種內(nèi)在的修養(yǎng),不覺使人生出愛心的那種女孩。
我并未與她說過一次話,在那個山村雖然工作了有三年但我除了下鄉(xiāng)工作之外,基本上是關(guān)在房間里讀書,幾乎天天如此。早上每天都很早起來,坐在窗前讀英語。那時,我想再考一次,試圖改變當(dāng)時的命運,所以非常拼命。
窗外就是公路,公路那邊是當(dāng)?shù)匾患亦l(xiāng)辦企業(yè),生產(chǎn)紅茶。那里每年茶季都雇請許多女孩進(jìn)廠工作。因此,茶季是窗前最熱鬧的季節(jié)。時間長了,許多女孩便知道,對面有一個十分好學(xué)的小伙子,當(dāng)然是指我。雖然我只與她們隔了一條公路,但我心里卻與她們隔得太遠(yuǎn)。因此,我依然很安靜,并沒有在她們中間產(chǎn)生多少波瀾。
寒冷的冬季是最為難熬的日子,寒風(fēng)逼來,會讓人想念家的溫暖,會讓出門在外的異鄉(xiāng)人感到格外的冷漠。
那飄雪的日子
冬季來臨,我喜歡飄飄而下的大雪,那會讓我空洞無著的心靈得到暫時的寄托。大雪飄飛,那是江南人人都盼望的冬天。
對面茶廠里已是非常冷清,只留下三兩個人看門。阿雪便在那留下的三兩個人之中。她偶爾來到她哥哥這兒玩,我便知道她也在那個廠里做事。
我照例每天清晨很早起床念英語,不管天有多冷,從未間斷。不知道這每天早起的讀書聲會否在女孩的心中產(chǎn)生漣漪。
深冬到了,大雪光臨了這個江南小村。那是那年山村里的第一場大雪。大雪是半夜開始下的,足有兩三寸厚。那天早起,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雪景,的確是非常興奮。
輕輕推開冰冷的花窗,看著那綿綿飄落的大雪。我把入冬以來的灰冷的心境一掃而空。
沒有炊煙,沒有人跡,滿枝的玲瓏剔透,一樹的碧玉臨風(fēng),潔白襯映著純凈,亦夢亦幻的清新隨著雪花柔漫而來。站在窗前,我能夠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,雪讓心中的煩惱和疲憊悄悄地散開,讓腦海中的浮躁與落寞遠(yuǎn)遠(yuǎn)走開,我的心也隨著這飄忽的雪花變得柔柔的,纏綿起來,忘卻了念書。
不知是不是我推開窗子的聲音驚動了別人,對面茶廠院子里也有了一絲動靜。我十分懊惱,雪的寂靜遭到了侵?jǐn)_,心中的純潔好像受到了摧殘。
雪山里的紅衣少女
“吱呀”地推開房門的聲音傳來,緊接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孩站在了雪地中。我眼前一亮,心里一動,在純潔的雪山里,一個熱情如火的純真少女,會是怎樣的一種風(fēng)景?!圣潔!這是無疑的,但這似乎不光是圣潔所能表達(dá)的。
屏住呼吸,我欣賞著這一生中都難得的際遇,不忍驚擾這一罕見的奇景,不想讓這一美景很快從我的眼前、從我的心中消失。我也純潔如這白雪一般,遠(yuǎn)遠(yuǎn)地欣賞著,不敢有絲毫的褻瀆。
有種感覺會在不經(jīng)意的時刻來溫暖心靈的沉寂,讓人從心里感到似水的柔情產(chǎn)生。那時,我就有這種感覺,這是我遇到過的最美的景象了。
穿著紅衣的阿雪站在雪地中,抬起臉仰望著天空,接受雪花的呵護(hù),伸出雙手,接應(yīng)著雪花的撫摸。這一美景比山茶艷麗,比荷仙清新,比牡丹多一分脫俗的華貴,雪中盛開的紅玫瑰讓人永生難忘。
不知對面的阿雪是否會用余光在看我。我感到了窗外的寒氣,該讀書了。
坐了很長時間,我準(zhǔn)備出來活動一下。放下手中的《新概念英語》,我打開房門。外面的大雪依然在飄著,我有了入冬以來的最好的心情。披著雪花,我準(zhǔn)備沿著公路去踩雪。
當(dāng)我剛走上公路的時候,阿雪也正從公路上拐過來,我們迎面相遇。不知是紅衣的映襯,還是心中的感應(yīng),阿雪的臉上布著紅暈,顯得格外的漂亮。她抬起頭來,迎面用英語對我說了那三個需要用一生的勇氣說出的字。
我根本無法描述當(dāng)時的心情,這是對我說的嗎?我不敢相信,不會。但整個雪地里還沒有第三個人。
面對如此真誠而大膽的情感,我顯得無所適從。我從來沒有過應(yīng)付這類事情的任何對策,無論采取何種方式都顯得極為不當(dāng)。我只有讓腳步繼續(xù)前行,在潔白的雪地上向前延伸著一串深深的腳印。
或許她在窗外的雪地中已經(jīng)等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了。她選擇這個季節(jié)、這種時機,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表白,一定是經(jīng)過一番深思熟慮的。
不知道她到底愛慕了我多久,我也確實覺得她是一個漂亮的好女孩,或許緣分未到,我的心不在那,我只能把這一幕永記。這一幕溫暖著我,陪伴我度過了那一段孤寂的時光。
不久,我走出了那個山村。
最美的回憶
后來,我回了一趟那個山村,看望老同事。我也想去看一下阿雪,但最終還是沒有去,讓愛我的女孩在心中留下一個最為美好的形象吧!
那個雪地中守望愛情的阿雪還在等待嗎?
很多年過去了,我仍然會想起,在一個讓我感覺十分孤獨的山村里,在那個大雪飄飛的日子里,一個穿著熱情如火的紅衣女孩,與我擦肩而過時,輕輕地對我說:“I love you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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