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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于八月,愿一生長安。這是作家八月長安對自己筆名所做的注釋。而我,也是愿現(xiàn)在八月,我們長安。
七月已逝,尾巴的末梢或許都未曾觸摸。
是啊,我想起了我很久之前的夢想。七八歲的時候,我還不受老師和同學(xué)的喜歡,我還是一個人,好吧,就是被欺負的對象,這樣來說,要通俗一些。所有的人都不曾注意我,在角落里的小孩誰會多看兩眼?
那時候,學(xué)校亂收費,母親去找校長理論,其實只是一支鉛筆的事情,然而我那時就已經(jīng)感受到,老師的不懷好意——在母親離開后,(當(dāng)然,她拿了新的鉛筆給我。)那位老師,也就是幼兒園的校長,當(dāng)著全班小朋友的面,數(shù)落了我。她說的話我已經(jīng)記不太清了,大意應(yīng)該是說,其他人都沒來再要鉛筆,只有你要。為什么別人一支鉛筆可以用很長時間,你不行!我低著頭,其實心里是有些埋怨母親的,要不是她,老師怎么會當(dāng)著大家的面說我。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我們那時交了大概10塊還是20,就只發(fā)給我們一支鉛筆和一塊橡皮大概還有兩三個田字格那種本子,現(xiàn)在的市場價為:鉛筆:1元/支,橡皮:5角/塊,本子:5角/本。我是14年前上的那所學(xué)!,F(xiàn)在那里早就沒有了當(dāng)年的痕跡,水庫保護,周圍的建筑全部拆除。
然后我想到了那時候我的夢想,那時候的我啊,沒有人喜歡我,老師也不曾勸那些欺負我的小朋友住手,小的時候真的一點事都不懂,我沒有同桌。也不覺得孤單。后來,班里來了一個精神有些不太好的女同學(xué),老師讓她跟我坐一起,我什么也沒有說,大概那時我還不懂得什么叫做精神不太好。她是遺傳病,媽媽患有那類疾病,遺傳給了她。我只是覺得奇怪,為什么她做我同桌之后,再也沒有人來找過我的麻煩,原來不是我的原因,只是大家都不想離她太近,害怕被她打。我什么也不知道,只是做好同桌該做的事情,她也從來都沒有大聲的對我說過話,我覺得那段時間,是我最開心的時間。
其實說到現(xiàn)在,還是沒有說到我小時候的夢想。這個問題,卻是她先問我的,在上課的時候,她小心翼翼地問,我一撇臉,看到正在講課的老師,眉頭稍稍皺了皺,卻沒有出言阻止?聪蛩菑埑錆M期待的臉,我迅速從本子上撕下一張紙,小心翼翼地,輕輕地寫下“老師”這兩個字。
然后,她轉(zhuǎn)過臉去,好像在認真聽課,我則收起那張紙,想了一下,還是把它攥緊,下課就扔進了垃圾桶里。
我的兒時的夢想,好像就埋藏在那個早已腐化的土堆里了吧。
后來,我上了小學(xué)、初中、高中、大專,大家都不再欺負我,我也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女孩了。有了自己的朋友圈,雖然只有四個人,但是我很感激這些人的到來,沒有她們四個,我依然是那個孤單的我。
但是我努力跟其他人打好關(guān)系,最起碼讓我認識的人不再討厭我,遠離我。還好,大概是因為大家都長大的緣故,沒有人會毫無遮攔,而且我也不是一個惹人討厭的人,所以跟周圍人的關(guān)系都還不錯。學(xué)姐曾說我這個性格的人,會覺得所有人都不錯,那是因為我很傻,根本就威脅不到其他人的利益,自然沒有必要跟我交惡。
喜歡的人,說是埋在心底,那只是我的以為。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,暗戀是一件很苦的事情,我受不了苦,卻還是默默地苦了4年。那是一個美好的幻想,其實有的時候,我還是很理智的,只可以喜歡,不能夠愛。當(dāng)然,他也沒有讓我失望。只可遠觀。只是對我而已。可是 我不在意,正是因為他的優(yōu)秀,才讓我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。
那時候夢想其實很傻,我只想做他的同桌,每天清晨的陽光照到他,我在他的后面,看那些飛揚的塵土也是好的。然而,這個夢想?yún)s因為后來的分班被華麗麗的打破了。
他好像也曾問過,你有想過以后嗎。以后嗎?以后的日子沒有你,我還不是照樣過?墒,這說的好像有你沒你都一個樣一樣。當(dāng)然不一樣。
上了大專之后,時間變得很雜亂,有時候很忙,有時候又一天都沒有事情做,在那些無聊的時光里,我靠在圖書館北邊的書架上,手指輕輕觸摸那些泛著油墨味的書籍,我想著,要是能把這里的書都看完就好了,那段時間,我的閱讀速度是每個星期兩本書。可是到今天,那個房間里的書,我讀過的恐怕還沒超過萬分之一。
時間無時無刻在流逝,人卻只能在后面緊緊追隨。跟時間賽跑,輸?shù)挠肋h是人。
八月的日子過得那樣的緊,每天都在面對著電腦,聽著周圍人的喧鬧,卻忘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。還是會聽老媽的嘮叨,現(xiàn)在的她早就不會像當(dāng)年那樣,因為不公平就去學(xué)校找老師理論了。現(xiàn)在她大概認為,老師說的話,都是對的。我不知道這是對是錯,而我無力解釋這其中的彎彎道道。無論我怎么解釋,都會回到一個起點:我長大了,而媽媽老了。
夸美紐斯曾說過,教師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(yè)。那么沒有太陽的時候,教師這個職業(yè),還是光輝的嗎?
我的夢想也許早就隨著那堆土壤腐爛到分解成為植物的養(yǎng)料了吧。但是,我很慶幸,我曾經(jīng)有過夢想,雖然沒有一個實現(xiàn)。但是,夢想,如果不是夢,就不需要想了。
感謝那些曾在我生命中出現(xiàn)的人們,祝愿八月長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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