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山里看望奶奶,是志仔多年北漂,第一次回去過年。
奶奶今年90有余,雖然精神抖擻,卻認(rèn)不得人,嘴里嗚嗚嘟嘟的不知說些什么。每天按部就班的被人照顧,像個不會調(diào)皮的小孩子。
山里的年夜飯,跟北京不同,左鄰右舍的都要聚在一起,要唱歌跳舞,熱鬧淳樸。
志仔覺得自己跟奶奶一樣,和這里格格不入。
志仔今年30有余,雖然精神抖擻,卻被房貸、車貸推著走,心里嗚嗚嚕嚕的一堆想法,每天按部就班的打工,像個不會思考的老年人。
他邊想邊嘆了口氣,想要起身去抽支煙時,叔叔要給奶奶喂飯了。
叔叔把飯菜搗碎,一點點的喂到奶奶嘴邊,“別看你奶奶沒有牙齒不能嚼,但是她很想吃呢!”
奶奶慢悠悠的嚼著飯菜,不過一會,她的嘴里被塞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,可她還是不慌不忙的嚼著。
“媽,你快吐出來吧,又沒有牙齒。”一旁的親戚絮絮叨叨。
可奶奶根本沒聽,還是使勁嚼著,她沒什么表情,可志仔卻看到了原始的生命力,特別鮮活,也特別耀眼。
那一刻,他覺得,奶奶跟自己一樣,并不是按部就班的機器,而是正努力的向上活著。
志仔在山里待到今天才啟程回北京,他臨走前抱了抱奶奶,他想,奶奶一定可以長命百歲,他想這也是在祝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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