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孩到了出嫁的年齡,也許因為是心臟病的原因,先后談了幾個小伙子都告吹了。女孩很傷心。家里人開始為她張羅換心臟的事。終于有一天,好機會來了,一個出了意外車禍的女人的心臟被移植到女孩身上,手術(shù)非常成功。看著手術(shù)后一天比一天健康的女孩,大家都為她高興,然而還有一件更讓人高興的事,那就是有一個英俊瀟灑、各方面都非常出眾的男人突然闖進了女孩的生活,他對女孩一見傾心,百般呵護,沒多久,兩人就在女孩親友的一片祝福聲中舉行了婚禮。婚后女孩發(fā)現(xiàn)丈夫有一個奇怪的舉動,那就是喜歡伏在女孩胸口上聽女孩的心跳聲。開始女孩好高興好激動,后來女孩聽丈夫的一個親戚說丈夫原來有過一個非常漂亮的妻子,那個不幸的女人死于車禍,她那顆原本不屬于自己的心動了一下,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了那家為自己做移植手術(shù)的醫(yī)院,好心的大夫告訴了捐獻者的名字;丶液笈⒓毿姆瓛煞虻臇|西,終于在一本厚厚的書中找到了一張字條,那個字條上赫然寫著那個名字。
我曾把這個故事講給單位一個即將披上婚紗的女孩聽,女孩挺動感情地說,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么癡情的男人!如果說前面三個故事中的男人都有點壞,那么這第四個故事中的男人總算可以了吧?且慢,又有一位細心的聽眾問我,第四個故事的結(jié)尾呢?換了心臟的女孩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丈夫只是為前妻的心臟才和自己在一起時,她受得了這個打擊嗎?
我最早工作在一所偏遠的鄉(xiāng)村中學(xué),當時學(xué)校的條件很艱苦,同時也缺少師資。有一年夏天,來了倆位老師,都是剛畢業(yè)的,屬于臨時老師。男的叫雷,女的叫云。學(xué)校安排他們教初一,雷任數(shù)學(xué),云任英語。雷和我在一個辦公室,這間辦公室,也是我們宿舍。云自己一個辦公室,也是她自己的宿舍。當時大部分老師的家離學(xué)校很近,平時不住宿。雷和云家離學(xué)校遠,是必須要住校的。
兩個工作都很認真。雷是班主任,倆人一起管理那個班。生活中,雷也常照顧云:冬天幫云制煤球,夏天給云釘窗紗,云的水缸見底了,雷主動去提水。
有一天下雨,晚上我沒有回家。和雷聊到九點半,便催雷一起睡覺,可是雷還是不睡。經(jīng)過我反復(fù)的追問后,才知道:云膽小,晚上熄燈后,發(fā)現(xiàn)我們屋里的燈亮著,才敢睡。那一雨夜,雷是在等云熄燈半小時后才熄燈的。
雷話語不多,真誠肯干;云活潑開朗,笑聲醉人。不到一年,學(xué)校里的學(xué)生都知道他們戀愛了。老師們也都祝愿他們早日生活在一起。后來,有一位陌生的男子常來學(xué)校找云。聽其他老師說,云的父母不同意云和雷在一起。雷的家庭條件不好,雷上面還有一個沒有結(jié)婚的哥哥,所以父母愿意將云嫁給教育局長的兒子,雖然是個局機關(guān)的臨時工,但局長能將云變?yōu)檎浇處,且能調(diào)入教育局工作。而后,云的笑聲沒有了,雷也不知何時學(xué)會了吸煙。
下一學(xué)年開學(xué)時,我離開了這所學(xué)校,去外地私立學(xué)校工作,后來聽說:云調(diào)入縣文教局,雷去外地打工去了。
N年以后,我又回到本縣教育系統(tǒng)。在縣教育局見過幾次云。有一次我到A市培訓(xùn),下午閑暇之余,在街上散步,經(jīng)過一個非常氣派的五金門店。其門口處一人非常像雷,雙方注視了一會兒,才互相認出了對方。雷比以前胖了,高了,穿得也闊了。他將我?guī)氲陜?nèi),我認識了他的愛人霞。這是雷的五金店,我沒有數(shù)清里面有多少個員工。隨后雷將我?guī)У礁浇患逸^為豪華的酒店,我們找了房間坐了下來。邊上菜,邊給我講他的故事:
一場失敗戀情,一份非正式的工作,讓他離開了那個偏遠的中學(xué)。帶著無耐和傷感來到了A市,換了幾家單位后,認識了霞的第一任丈夫軍。那時,軍和霞開了一家很小的五金門市,由于霞懷孕了,需要一個幫手,于是軍和雷便干到了一起。倆人脾氣相同,都為人善良真誠。一個老板,一個員工,處得如兄弟一般,之后霞生下一女。幾個月后,意外發(fā)生了。軍在一次送貨的路上殘遭車禍,肇事者逃逸。霞在軍的尸體旁哭得死去活來,霞幾度想死,都被雷救了過來。最后雷向霞表示:愿意幫助霞打理五金店,直到霞有了依靠為止。之后,生意也陷入困境?墒抢撞晦o辛苦,努力爭取市場。五年下來,小店面換成大店面,最后換成了今天的樣子,但霞和雷卻始終以叔嫂相稱,霞是老板,雷依舊是員工。
臨近年關(guān),雷的父母打來電話,讓雷早些回家相親。當晚,雷在自己的房間里收拾行李時,霞獨自走了進來,從后面將雷抱住……第二天,雷將霞帶回了家。一年后,雷有了自己的兒子,也算兒女雙全了。
故事片講完后,我和雷碰了一下酒杯,隨后,他問我云的消息。我注視著他的雙眼,眼神中還帶著無耐和憂傷。
云調(diào)入縣局后,就結(jié)婚了,但一年后,不知由于什么,又離婚了。陸續(xù)和兩大齡男人試婚后,都不成功,現(xiàn)在還是單身。但有車有房,雖無兒女,但衣食無憂,可能就缺一個像雷這樣的好男人吧。
雷和我索要云的電話。我沒有直接告訴雷,反問了他一句:“你有分身術(shù)嗎,老弟?”雷濕潤的雙眼望向了窗外,久久不肯扭頭……
一雙兒女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,雷急忙用餐巾擦拭了一下雙眼,滿臉堆起了微笑。最后進來的是霞。我仔細看了看霞,也很美,不像比雷大四五歲的樣子?鞓返乃目谌溯喎蛭揖淳疲翘焱砩衔叶嗪攘藥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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